赖传珠长期担任新四军参谋长的开国上将,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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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于继增

赖传珠是一位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的我军高级将领。在他38年的戎马生涯中，从连党代表到大军区政委，转战南北，出生入死，走过了漫长而艰难的革命道路。他以坚强的党性和赤诚之心，书写了不懈奋斗的壮丽人生。他感人至深的传奇故事和不朽功勋，教育鼓舞了一代又一代官兵和人民。

上井冈山寻找毛委员

赖传珠，年4月3日生于江西赣县大埠圩赖村一个农民家庭。其父苦于祖辈没文化，给他取号“鹏英”，期望他“大鹏展翅高飞，留下一世英名”，并在六岁那年把他送进私塾。年秋，在大埠小学念了一年初小、两年高小后，赖传珠以优异成绩考入赣州的赣南中学。他刻苦学习，勤奋向上，接触了马克思主义书刊，接受了革命思想的熏陶，积极参加学生组织的进步活动。

年五卅惨案发生后，赖传珠热血沸腾，与学界积极分子一道，日夜奔走于工厂、学校、商店，发动各界募捐筹款，参加示威游行，声援上海工人罢工。动员父亲组织捐款购枪，组织农民自卫军，帮助建立农民协会，领导农民抗租抗息。年9月，北伐军攻克赣州。共产党人陈赞贤以中华全国总工会特派员的身份，组建赣州总工会。赖传珠参加了“青年干社”和“工农运动训练班”，并作为骨干帮助总工会进行组织宣传。他先被派到铁器工人中组建赣州铁器行业工会，又回到家乡开展农民运动，在附近几个山村组织了3个农民协会。同年11月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

年3月6日,蒋介石指使其爪牙枪杀了赣州总工会委员长陈赞贤，震惊全国。赖传珠义愤填膺，与赣州群众一起，游行示威，谴责蒋介石的罪恶行径。在参加陈赞贤烈士追悼会时,他和两名共产党员一起,扶起烈士遗体合影，并在日记中写道:“陈赞贤惨案发生后,更清楚地看到,国民党已为反革命分子所把持,变为欺骗和压迫人民的工具,因此退出国民党的组织,积极要求加入共产党,认为共产党是革命的,打抱不平的,为穷人谋解放的。”年4月,赖传珠在白色恐怖中毅然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由于国民党军袭击赣州，大肆捕捉、通缉共产党人，赖传珠离校出走，转移到万安县，成立了“中共旅万支部”。年9月，赖传珠任赣县大埠地区白石党支部书记。年1月,中共赣南特委部署了包括赣县大埠在内的赣西南地区武装暴动。为了准备大埠暴动,赖传珠和其他共产党员一面在农民中宣传“实行土地革命”,开展“抗租抗债”斗争,一面筹集武器弹药，自制炸药公斤、松树炮30余门。并动员父母出资购买枪支支持暴动,还训练了70多名暴动骨干。2月18日,赖传珠等率领大埠各村贫苦农民和暴动队员多人手持大刀长矛,肩杠着土枪土炮,佩带红布标记,向着赖村和彭屋的豪绅地主进攻。仅仅1个小时,就占领了这两个村子。胜利的浪潮如春风烈火般在赣南蔓延开了。3月，国民党调集大军镇压，终因敌强我弱，暴动受挫。暴动队员及其家属多人惨遭杀害。赖传珠家产被掠劫一空，房屋被烧，父亲赖家芳被土豪劣绅杀害，母亲、叔伯相继被捕，遭受酷刑致死，二叔和大堂兄先后在对敌斗争中牺牲,二堂兄死于监狱。赖传珠一家为中国革命做出了巨大牺牲。赣南地区的农民暴动,成为当时全国具有较大影响的农民暴动之一。

◆年9月赖传珠与参加秋收起义的部分同志在延安合影。前排左一为赖传珠，后排左三为毛泽东。

年3月22日黑夜，赖传珠化装成商人潜入赣州城，寻找赣南特委和赣州县委汇报情况。谁知特委机关和县委机关已遭国民党军破坏，特委书记曾延生等十余人被捕入狱。赣州城内国民党军警特务横行，不可久留。赖传珠决定上井冈山寻找毛委员领导的秋收起义队伍。他从赣州出发，经唐江、上犹、崇义，直奔井冈山。可是毛泽东已率工农革命军前往湖南桂东县。赖传珠继续向湖南追赶。几天后，他终于在桂东沙田遇到了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见到了毛委员。毛泽东见到风尘仆仆的“壮小伙”赖传珠，当时就很喜欢，知道他参加大埠农民暴动和全家被害的经过后，说：“你来井冈山就对了，革命的火种是不会被消灭的。”年4月，赖传珠被任命为井冈山特务连党代表，负责毛泽东和师部的保卫工作。毛泽东的言传身教，使赖传珠受到了很多教育和启迪，并由此开始了辉煌而传奇的革命生涯。5月红四军成立后，赖传珠先后任第十一师三十一团党代表、团党部宣传队长、二十八团三营组织干事兼党支部书记。年1月红四军从井冈山突围到赣南闽西，他又担任了红四军二纵队四支队十二大队党代表。赖传珠作为红军基层政治工作者，参加了古田会议、四打永新和粉碎国民党对井冈山第一至三次“会剿”战斗，为巩固井冈山革命根据地作出了贡献。

“我是准备战死的”

赖传珠南征北战，血染疆场。指挥过千军万马，曾多次负伤，出生入死。聂荣臻元帅评价他是“我军优秀的高级将领”。

遵义会议后，赖传珠调回伤亡较大的红二师第五团任政委。年4月23日，红五团来到滇西黄泥河。当时正逢中共中央、中央军委纵队向西挺进。团长因病跟在部队后面，赖传珠走在前面指挥。为了给中央纵队让路，他命令全团停止行军，原地待命。这时，几架国民党军飞机突然飞来，“王牌军”薛岳纵队又以长途奔袭战术出现在红军侧翼，其兵力是红五团的10倍。中央首长和中央纵队的安全面临着严重威胁。赖传珠当机立断，立即指挥部队抢占山头，坚决挡住敌人前进。全团4挺重机枪在他的指挥下喷着火舌，将敌人压在山脚下。战斗至中午，自恃人多的敌军官端起机关枪，赶鸭子般地威迫敌士兵蜂拥着向红五团阵地冲来。眼看敌人就要逼近阵地，赖传珠命令部队上刺刀，他自己也拾起身旁的一支步枪，安上刺刀，准备与敌人决一死战。刚要带头跃出掩体，一颗子弹打进了他的胸膛。鲜血立时从他的胸前涌出。警卫员欲将他背下火线，赖传珠说：“我的指挥部就在这里，我是准备战死的！”，这种大无畏精神和英雄气概鼓舞和感染了部队。他强忍着伤口巨痛，一直在阵地上坚持指挥战斗，全团先后打退敌人的七八次冲锋,一直坚持到黄昏,才胜利完成了掩护任务，使党中央和中央军委脱离险境。

赖传珠因伤势严重，被送往军团卫生队治疗，昏迷了4日4夜才醒过来。由于缺医少药,为防止伤口感染,只好用布条涂上凡士林进行包扎，布条在前胸后背拉来扯去，但赖传珠就这样挺了过来,忍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痛苦。年7月6日，他的伤势稍有好转，尚未痊愈，又回到红五团，率领全团爬雪山、过草地。由于缺少粮食，他把他的坐骑给杀了，给全团的同志充饥，他自己硬是抱病把部队带出了草地，胜利到达陕北。

抗战爆发后，赖传珠率20余军事干部从延安到武汉与叶挺、项英会合，而后抵达南昌。他一面协助叶挺、项英组织南方红军游击队下山组建新四军,一面协助参谋长张云逸主持参谋工作。赖传珠奉命到湖南平江等地向湘鄂赣游击区领导人及游击队传达中共中央指示,宣讲国共第二次合作的原因与意义,向游击队员做深入细致的思想工作。并代表中共中央东南分局宣布湘鄂赣红军游击队编入新四军第一支队第一团。南方红军游击队的改编工作,是在队伍分散、交通不便、联络困难的条件下进行的。赖传珠深入细致，安排周密，仅仅用了两个多月的时间,就完成了整编。

年2月6日,南昌新四军军部接到命令，限长江以南各支队于2月20日前在安徽岩寺集中。因参谋长张云逸在福建进行游击队改编的工作，赖传珠实际代行他的职责，立即打电报给在外地的叶挺军长、项英副军长等，并通知各支队制定行军路线和出动日期。待叶挺返回南昌后，赖传珠将整理好的各部队下山集中情况、行军路线地图、各种统计材料及时呈报，为叶挺决策提供了可靠依据。叶挺随后召开新四军军政会议，对各部队前往岩寺集中问题进行了详尽安排。4月5日,新四军军部抵达岩寺。第一、第二、第三支队也先后到达岩寺。之后,新四军在大江南北与日本侵略军直接作战，取得辉煌战果。

◆新四军参谋长赖传珠。

年春，中共南方局书记周恩来到皖南新四军军部，制定了“向南巩固，向东作战，向北发展”的战略方针。5月，新四军江北指挥部成立，张云逸任指挥，徐海东任副指挥，赖传珠任参谋长。赖传珠协助张云逸、徐海东领导新四军第四支队、第五支队开辟了皖东抗日根据地。陈毅、粟裕指挥黄桥战役胜利后，中央决定成立华中总指挥部，叶挺任总指挥，陈毅任副总指挥、代总指挥，赖传珠任参谋长。他协助陈毅、刘少奇参与领导了苏北抗日根据地的创建。新四军很快由1万人发展到10万人。新四军从组建到撤销建制的10年间,军长、副军长、政委、政治部主任都有更换，唯有参谋长一职长期由赖传珠担任，被誉为新四军的“大管家”。刘少奇对赖传珠的工作非常满意,说有“这么好的一位参谋长”，让他感到欣慰。作为参谋长，赖传珠的职责之一就是管理经费，这项工作在当时真是太难了。蒋介石自然不会提供军费，新四军全靠自力更生、精简节约解决经费问题。赖传珠日记中关于经费工作的记录为数不少。为了“钱”，赖传珠殚精竭虑，充分发挥了“大管家”的作用。

年1月,蒋介石以7个师的兵力,围歼遵命北移的新四军军部和直属部队，制造了震惊中外的“皖南事变”。为打退国民党顽固派的猖狂进攻，中共中央、中央军委决定重建新四军军部，任命陈毅为新四军代军长，刘少奇任政委，张云逸任副军长，赖传珠任参谋长。1月25日，新的军部在江苏盐城召开成立大会，陈毅发表就职演说，赖传珠也在会上讲话，申明我军立场。次日，赖传珠制订了部队整编计划，并致电中央：“拟将新四军改编为4个师。”中央研究后，决定新四军下辖7个师、1个独立旅,9万余人。赖传珠根据各部队所处战斗地域，重新划分各部队的战略区，经陈毅、刘少奇、张云逸审定，中央军委批准，正式划分了各战略区，并确定了各部队主官。粟裕、刘炎、张云逸、郑位三、罗炳辉、黄克诚、彭雪枫、李先念、谭震林、张鼎丞、曾希圣等分别任职。

赖传珠在新的军部建立后，大力协助陈毅、刘少奇、张云逸和饶漱石等军政主官，领导新四军全面贯彻中央战略方针，与日、伪、顽进行坚决斗争，开启了华中抗日战争的新局面。

抗日战争胜利后，赖传珠被调往东北战场，曾任四野第十五兵团政治委员（司令员邓华），下辖43、44、48军，参加了辽沈战役、平津战役和渡江战役。接着，又率十五兵团所属第48军挥戈南下，解放了赣西北和赣西南20多个县市。年3月上旬，经周密准备和部署，赖传珠和邓华等兵团领导指挥解放军第40军和第43军，强渡琼州海峡，创造木船打兵舰的奇迹，一举解放海南岛，将胜利的红旗插上“天涯海角”，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立下了赫赫战功。　

主动要求评为“中将”

赖传珠是一位文武兼备、智勇双全的将军。他从上井冈山起,就做连队的指导员，成为井冈山早期的军队政工干部和出色的政治工作者。后来担任大队党代表、支队政委、团政委、师政委、军政委,一直做到统率5个军的兵团政委、大军区政委。赖传珠长期从事部队政治工作，积累了丰富的政治工作经验，在军队政治工作中卓有建树。他先后写下了《古田会议前后》《模范红五团的新荣誉》《战时政治工作研究》《抗战以来的新四军》等大批高质量的文章，把政治工作的实践经验上升到理论高度。

“气宇轩昂，声音洪亮，说话带赣州口音，擅于宣传鼓动”的赖传珠，一生勤奋好学，博闻强记。每天不论战斗多么激烈，行军怎么劳累，晚上躺在战壕之中或露宿于残垣古树之下，总要燃烧篝火，或点起油灯，哪怕自己负伤，也要把当天的经历和观察记录下来。这种持之以恒、坚持不懈的精神，非常难能可贵。从年10月16日红军长征开始的第一天起，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直到建国后的年，逐日记载，无日间断，真实详尽地记录了我党、我军这25年间的战斗历史、重要事件及刘少奇、周恩来、叶挺、项英、陈毅、张云逸、彭真、陈云、罗荣桓、叶剑英、李先念、林彪等领导人的活动和言论。后来这部由胡耀邦题写书名、聂荣臻作序的60余万字的《赖传珠日记》正式出版。赖传珠没有留下万贯家财，留下的是一份丰厚的精神遗产，成为研究党史、军史的珍贵文献。

◆赖传珠

新中国成立后，赖传珠调任中央军委总干部部第一副部长，协助总政治部主任兼总干部部部长罗荣桓领导全军的干部工作，责任重大。他在选配干部时，认真执行五湖四海、任人唯贤的干部路线，兼顾各个部队和军兵种，做到公平、公正，以身作则，不任人唯亲。所以，许多军队干部有什么想法都愿意找他谈，把他当做“干部之家”的当家人。“只要找到赖部长，大都能解决问题，即使解决不了也让人心情舒畅，增强信心。”

年1月，中央军委发布《关于评定军衔工作的指示》，并经全国人大公布了《中国人民解放军军官服役条例》，规定我军从年9月开始实行军衔制度。评定军衔工作，是由赖传珠具体负责的。由于这是我军第一次评定军衔，要顾及方方面面，又没有经验可循，工作非常难做。赖传珠组织大家查阅了大量国外军队建制资料，并且向被我军俘虏的国民党高级将领请教。经过反复讨论、修改，制订了我军第一部有关军衔评定和授予的条例。根据这个条例，要对全军数十万干部，根据个人的职务、资历、贡献以及德、才、智各方面的情况，分别评定相对应的军衔，涉及面广，情况复杂，牵涉到全军每一个干部的切身利益。赖传珠深知这项工作的重要意义，始终如履薄冰，兢兢业业，小心谨慎，尽量将工作做得扎实、细致、周到。赖传珠的夫人孙湘同志曾谈到：“评军衔的工作非常繁忙、复杂、细致，赖传珠为此费了大量心血，经常夜不能眠。但在中央军委的领导下，他对这项工作做得有条有理，完成得很好。”将官的材料，全部经罗荣桓部长审阅；校官的材料，就由赖传珠把关。整个评衔工作基本做到了公正、公平，得到党中央的肯定和全军官兵的拥护。为了使授衔工作顺利进行，消除攀比之风，赖传珠主动提出自己评为“中将”。后经中央军委研究，按照赖传珠的资历和功勋，决定给他授予上将军衔。赖传珠的高风亮节传为美谈。从年起，赖传珠当选为历届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代表，并被任命为国防委员会委员。

年10月，48岁的赖传珠被中央军委任命为北京军区政治委员。他对部队的思想政治教育、军事训练、文化教育、党的建设等方面，都提出了明确的具体要求。由于他和司令员杨勇紧密团结协作，使部队出现了新局面。他常对同志们讲：“领导干部亲自动手，是克服官僚主义，提高工作质量的有效措施，也是我党的优良作风。”“领导要自身正，说话才有气力，处理问题才有魄力。”军区党委和业务会议凡是由他作总结讲话时，他都亲自准备材料。自己动手写的重要文件和讲话稿就有上百万字。一位干部回忆说：“那天，我来到赖传珠的宿舍，见他头裹毛巾，不顾感冒发烧，在赶写一篇讲话稿。看到首长的衬衣和床单上打着补丁。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就是咱们敬重的军区首长，共和国的上将吗？”

年10月，赖传珠调任沈阳军区政治委员、沈阳军区党委第一书记。他首先抓军队工作的大方向，即“党指挥枪”，明确地说：“军区党委要抓的工作很多，最根本的是要坚决落实党中央、毛主席和中央军委制定的一系列方针政策。”他注重抓学习，强调各级党委和高中级干部要带头学习马列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他提出沈阳军区每年要办一期理论轮训班，要求高级干部系统学习《共产党宣言》《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国家与革命》等经典著作，并通读《毛泽东选集》。赖传珠带头学习，把《毛泽东选集》放在身边，常读不懈。他重视抓基层的调查研究，年曾带领工作组，深入到黑龙江一个较边远的连队，找了54名干部战士谈话。通过半个月的调研，赖传珠进一步提出：“抓基层，打基础主要是抓好党支部、连队干部、班长骨干三个环节，关键是加强党支部建设。”还派出名干部下连队，解决集体领导和党员干部起表率作用问题。

他还强调领导班子要团结。经常说：“要像爱护自己的眼睛一样，坚决维护党委班子的团结”。他和司令员陈锡联共事6年，坦诚相待，重大事情始终保持一致。陈锡联曾说：“我和他在一起工作，始终感到非常亲密，非常融洽，非常合拍。正是在我和赖传珠同志紧密团结的影响下，我们军区领导班子非常团结，从而带动了各级领导班子非常团结。”

请毛主席为雷锋题词

赖传珠认为，“抓典型，要切实抓好发现、培养、总结、推广四个环节”。雷锋这个典型的发现、培养和成长过程，都饱含着赖传珠的心血。

雷锋是沈阳军区工程兵第十团运输连的一位驾驶员，为战友和群众做了很多好事。年11月23日沈阳军区工程部政治部做出“在部队中开展学雷锋、赶雷锋运动”的决定，随后沈阳军区《前进报》用两个整版刊登了雷锋事迹。赖传珠看到雷锋的先进事迹后，指示政治部和工程兵十团组织雷锋事迹巡回报告会、展览会，并明确规定：雷锋在军内外做报告，政治部、处必须要派专人陪同。雷锋的事迹很快就家喻户晓，成为学习的榜样。

赖传珠十分关心雷锋的入党和提干问题。年2月25日，由沈阳军区工程部政治部副主任苏民带领雷锋等，参加沈阳市各界青年联欢会。会前，雷锋等特邀代表受到中共辽宁省委、沈阳市委领导和沈阳军区政委赖传珠，副政委杜平、曾绍山等人的接见。散会后，赖传珠把苏民叫去说：“怎么雷锋还是个班长？应该把他提起来，先提到连队领导岗位上，锻炼锻炼。”回到机关后，苏民向工程兵政治部主任王良太少将汇报了赖传珠的指示。没过多久，军区工程兵党委研究雷锋的提干问题，并责成政治部作具体安排，同时将上级和工程兵党委的指示向工兵十团党委作了传达，让团里尽快将提升雷锋的报告送上来。可惜的是，上级的任命还没来得及下来，雷锋就于年8月15日牺牲了，年仅22岁。

◆年毛泽东题词“向雷锋同志学习”。

赖传珠上将得知雷锋牺牲的消息后，深感痛惜。他力排有人认为是“意外事故”的非议，坚决主张雷锋是因公殉职的，不能把这次意外简单地定做事故处理，而应作为先进典型继续宣传，并拍板上报解放军总政治部。抚顺市各界8月17日举行了“公祭雷锋同志大会”，数万人民群众自发前来为雷锋送葬。赖传珠委托副政委吴保山代表军区党委前往祭奠送行。

为了纪念和学习雷锋，赖传珠召开军区党委常委会，决定呈请国防部授予雷锋生前所在班以“雷锋班”称号。年1月7日，国防部批复授予雷锋生前担任班长的驻营口工程兵十团运输连二排四班为“雷锋班”称号。沈阳军区隆重举行命名大会。中国人民解放军总参谋长罗瑞卿大将，沈阳军区司令员陈锡联上将、政治委员赖传珠上将和中共中央东北局第一书记宋任穷亲自出席命名大会，并为“雷锋班”题了词。1月18日，军区党委作出《关于开展学习雷锋运动的决定》。1月20日，赖传珠率先观看雷锋生平事迹展览，并题词：“永生的战士，光辉的榜样。”2月9日，总政治部号召全军学雷锋。2月15日，共青团中央号召全国青少年学雷锋。《人民日报》等报纸大量报道雷锋事迹。学雷锋活动在军内外兴起。

为增强对雷锋的宣传和影响力度，赖传珠想到了请毛主席题词。他对前来参加“雷锋班”命名大会的总参谋长罗瑞卿说，能不能请毛主席给雷锋题词。罗答应试试看，至于主席能否同意，他也没有把握。

事情很快有了结果。2月25日，一直跟踪报道雷锋的军区工程兵政治部宣传助理张峻大尉，接到赖传珠秘书的电话，叫他跟赖政委马上去北京，说毛主席要题词了。他们那天在总参一直等到晚上11点钟，罗瑞卿来了，对赖传珠说对不起，毛主席没有题。赖传珠问怎么没有题上？罗说毛主席开会太累了，去他屋里看时，已经披着被子睡着了。罗大将又对张峻说：“小张，对不起了，再等吧。”于是，赖传珠先行返回，叫张峻留下继续等。张峻一直在《解放军报》招待所等了6天，直到3月3日晚上6点多钟，又传来消息说毛主席可能要题词，张峻和军报的刘松林便赶到总参，去了以后又等到11点多钟。罗瑞卿非常高兴地拿了三张纸过来，只见毛主席题了“向雷锋同志学习”七个大字！当时张峻他们都很兴奋，在第一时间报告了远在沈阳等消息的赖政委。赖传珠说这下好了，我们宣传雷锋将更上一个新的台阶！

年3月5日，毛泽东“向雷锋同志学习”的题词手迹，在《人民日报》和各大报刊刊出。刘少奇、周恩来、朱德、林彪、陈云、邓小平等中央领导也相继题词。从而开辟了一个学雷锋、唱雷锋的火红年代。这期间，赖传珠抓住雷锋这个典型不放，组织政治部编写了《雷锋的故事》、《雷锋日记》、《毛主席的好战士———雷锋》画册等书刊，发行到全国；还排练了话剧《雷锋》，进京演出，毛主席、周总理等中央领导同志亲自观看，进一步激发了全国学习雷锋的热潮。

赖传珠艰苦朴素、生活简单是出了名的。通常5分钟吃完饭，有个辣椒炒苦瓜，炸个咸鱼就可以了。警卫员给他补的衣服都是大针线，他也穿着就走。但是如果有战友、工作人员或者他的炊事员回到家乡以后生活困难，他却拿出钱来救济他们。困难时期，他把自己的伤残抚恤金都捐了出去。到去世时仅留下不到一万元。

赖传珠对子女要求很严，不让搞特殊化。经常向孩子们讲自己身负重伤怎样坚持走完长征路的艰难经历，讲战友们流血牺牲的故事，让他们懂得革命胜利是先烈们的头颅和鲜血换来的。他将《雷锋日记》、《雷锋的故事》带给孩子们，鼓励他们从小学习雷锋，将来做一个对人民对社会有所贡献的人。他曾对即将军校毕业的儿子赖小鹏说：“毕业后，你要到基层去锻炼，去边防、舰艇上去工作，在艰苦的环境中磨炼自己，不要做三门干部（家门、学校门、机关门），要严格要求自己，要继续努力学习……”赖小鹏遵照父亲的嘱咐，毕业后去了偏远的海岛，并一直在舰艇上工作了20年。

◆周恩来、邓小平等在机场迎接赖传珠的骨灰。

赖传珠五十多岁时，身体状况就已经很糟糕了。年12月沈阳军区党委召开扩大会议。他不顾身体有病，谢绝了军区领导要他到北京检查身体的建议，坚持主持会议还做了六个小时的发言。14日开完会后发现全身发黄，经检查是急性肝炎，第二天便昏迷了。中央先后4次用专机派来13名医疗专家全力抢救，但终未能挽回透支过多的赖传珠的生命，于年12月24日在沈阳逝世。年仅55岁。12月27日上午，沈阳各界二千五百多人举行公祭大会，沉痛悼念这位过早离世的忠诚战士。赖传珠同志的骨灰当日运来北京，周恩来、邓小平、李富春、徐向前、叶剑英等领导人前往机场迎接，并护送至八宝山革命公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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